依然是秦时的明月,汉时的关山。而满脸沧桑的老家宗亲也像我们共同的祖先一样质朴,为我们带路、撑伞,用我们都已不再纯正的乡语,向我们讲述老家、老祠堂和老祖宗。
据说老祖宗在宋朝做过一品大员,犯颜直谏被贬到汀州,然后“奉旨督造”连城,任连城县令。后来连年大灾,老祖宗不愿意向穷苦百姓强征赋税,挂印隐居在卓家衍(现在叫卓家演)。
我查过《宋史》,好像没有关于老祖宗任一品大员的记录。在《连城县志》,有传,老祖宗卓庠,排在当地名宦传记的第一位,说的是老祖宗认真规划、设计、建造连城县城的事。县志里的名胜古迹也赫然有:卓丞相墓。
而当地的人,把老祖宗奉为神灵,建庙成殿,经常求雨祈福,每年还定期举行祭祀庆典。
我以为我的老祖宗、在县志里记载的的“卓丞相墓”是有很高的铭碑,很大的墓台,很宽的路道,很气宇轩昂的。出乎我的意料,汽车在蜿蜒的山路跋涉,然后下车。涉过小溪,登上石阶,在崎岖曲折的乡间路上不断上行差不多2、3公里,走过田埂,然后攀爬而上,没有任何道路,我们来到山崖下,老家宗亲说:这就是庠公墓。
作为第29代嗣孙的我崇敬地点起香,向老祖宗报告,在您的护佑下:我80岁的老母亲健康安泰;我18岁的儿子厚德自强;我自己的事业成就愧对祖先,但我像您一样,从来都把良心放在自己的事业之上!
没有碑,没有铭,没有墓道,没有阡表。我的老祖宗就安详地睡在这里。芳草萋萋,黑土一抷。是曾经的一品大员的“卓丞相墓”?是连城县创建者的安寝之所?是很多人敬仰的神灵的骸骨归属?我在怀疑中哀思如潮,然后豁然开朗,敬仰弥坚。
山下,风卷红旗如画!